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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受害者在极端情况下产生的心理防御,常人无法想象他们经历过什么精神和身体折磨,为什么人类以讽刺和批判受害者为荣耀?而且这种人的信息很滞后,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已经有了一个新术语,叫做创伤联结。以讽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为正确的价值观或者荣耀,难怪人类还没出太阳系]——纪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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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2月1日,互联网上有一个视频引发网民激烈咒骂。
因为视频内容的观点,和当时的互联网主流舆论截然相反,被视为三观不正,道德沦丧,下贱歹毒,肤浅无知。
视频标题为:【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是以正义之名对受害者进行的核弹级迫害,辐射正在极速扩散】
视频画面是一个虚拟的动画人物,里面的声音是调整过的电子音。
内容如下:
[2022年1月13日,被誉为宇宙级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巨作的小说《猎物不乖》,以女主被男主凌虐后不爱男主作为荣耀和卖点。它改编的电视剧《正义使命》播出后,席卷全网,好评如潮,成为现象级爆款,人们沉浸在“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正义浪潮之中,全网狂欢,与此同时,还有对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进行的大量讽刺与侮辱。
《猎物不乖》的原创作者刘青青,被誉为史上三观最正的反斯德哥尔摩标杆女作者,女性之光。
她本人也坦然接受了这些光环,以及作品反斯德哥尔摩的立意,并多次讽刺其他作品,强调自己的正义与三观,以及对自己笔下“男主”的深恶痛绝,辱骂批判,且不能容忍读者喜欢她笔下男主,以及嗑cp行为,定下文章阅读理解的标准答案,超出答案之外对反派的任何怜悯都是罪恶。
可是,当大量的读者喜欢一个反派、嗑cp时,真的与创作者毫无关系吗?
有人回答:“有关系,女主不爱男主但作者爱,心虚才不承认。”
但也有人回答:“没关系,作者三观正,全是读者下贱,还污蔑作者。”
且不论作者究竟是正义还是虚伪,我今天想来探讨一下斯德哥尔摩综合征。
1998年,10岁的奥地利女孩娜塔莎·坎普希,被36岁的沃夫冈·普里克洛普尔绑架,在囚禁中度过了绝望的8年。
在这8年期间,她遭到了他的殴打辱骂侵/犯,但也得到了他的道歉、冰淇淋和糖果。
他是令人发指的迫害者,也是她童年的陪伴者。
娜塔莎被解救后,沃夫冈畏罪自杀。
在听说这个消息时,娜塔莎悲痛大哭,还为绑架折磨自己8年的男人点了一根蜡烛。
人们认为,娜塔莎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。
“受害者爱上加害者”,这就是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最简单粗暴的定义,每个人都能张口就来,简洁概括。或许有些人还能顺便“科普”一下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发生的事。
的确简洁,简洁到完全漠视了受害者所经历的苦难和心路历程。
娜塔莎明确表达过对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的厌恶。
她在自传中提及: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是在对受害者进行二次迫害,他们剥夺了受害者对自己的亲身经历进行诠释的权利。”
娜塔莎的故事,不止一例。
如集中营的囚犯、战俘、受害妇女、刑事案件中的人质等,他们身份各异,有不同的性别、年龄、性格。
有人会把斯德哥尔摩综合“征”,混淆成斯德哥尔摩综合“症”。
这两个字,在严谨的医学专业用词中,差别很大。
综合征,是由于多种基因或环境因素导致的一组相关性状。
综合症,通常由单个明确的原因引起的疾病。
无论是“征”还是“症”,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并不是正式精神疾病名词,直到目前为止,它从未被纳入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。
因为它只是当年坐在安全的办公室里的专家,随口提出的一个名词,未经调查和科学研究、统计,轻易给受害者贴的标签。
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这一带有病理意味的词汇,已经被过度滥用,让人们只看见了一个标签,而忽视了标签背后复杂的人性以及受害者的心路历程,简单地把表现异常的受害人审判为“有病”、“贱”,这个词就像是一个口袋病,随便往别人口袋里装,不允许申辩。
甚至已经滥用到对方即便不是受害者,只要想法、立场、选择不同,就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帽子。
有人认为,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术语的产生,是当初为了转移公众对斯德哥尔摩警方在处理案件中的不满,所以对受害者造的黄谣。因为警方无能,以至于受害者说出“劫匪比警方更在乎他们的安全”这种话。
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实际上是将他人的苦难标签化、抽象化,以顺应自身在安全情况下形成的认知,甚至造成误解和鄙夷,而不在意亲历者的感受。
一些人开始质疑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,也可以说,他们从未认可过这个不负责的名词。
为此,早就有心理学专家,建议使用“创伤性联结”,这个更加中性的术语,替代斯德哥尔摩综合征。
这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。
如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不负责的定义,已经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,剥夺了受害者对自身苦痛的诠释权,甚至是一种标签化的造谣。
那么,被吹捧到极致的“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作品,用来讽刺那些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“患者”,尤其是对女性“患者”的嘲笑,把她们视为下贱,懦弱,愚蠢,三观不正,以此来占据道德优越论,又算什么呢?
这类标榜反斯德哥尔摩作品,作者会标榜自己爱女,可是她们往往通过描写更恶劣的男主,用更极端的手段凌虐女主,比如轮/奸。美其名曰是为了讽刺别的作品,以及弘扬女性立意。
然后,作为歹徒的男主,凌虐女主之后,会突然爱上女主,进行强制爱,作者把痛恨强·奸挂在嘴边,却将男女主之间大量的床戏描写的活色生香,导致读者磕cp,并且极力美化男主,渲染男主的英俊深情,器大活好,再标榜女主绝对不会爱上匪徒罪犯男主。
这种“正义”的女主和作者就被人们视为三观正、智慧、人间清醒,被大肆夸赞。通过对比,以此来讽刺别的女性下贱。
这种反斯德哥尔摩行为,是否是对受害者核弹级别的伤害?
有人认为:“反斯德哥尔摩合症是在传递正确的价值观,作者的三观正,即便作者故意美化男主,偏心男主,但只要女主不爱男主,就是成功的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作品,让更多人了解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,这是一种功德,拯救女性的三观。”
然而,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是一种傲慢和无知,令人作呕的虚伪,极度扭曲的正义,廉价的道德表演,完全就是搞噱头,博眼球,带节奏,是对现实中的受害者最冷血的践踏,可人们却浑然不觉,认为自己捍卫正确价值观。很多人连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这个词都说不正确,就隔空鉴病。
因为缺乏操作性定义和测量工具,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基础统计数据都不存在,相关的临床研究极少,其存在性一直具有争议,严格来说,它并不能作为综合征存在,如果以“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,来“科普”斯德哥尔摩综合征,这绝对是对大众的误导。
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作品,不仅未能提高公众对这一心理现象的正确理解,反而加剧了对受害者的误解和歧视,通过夸赞反斯德哥尔摩作品中的“清醒”女主,来嘲讽和攻击其他受害女性的心理状态,强化了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负面认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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